第095章 第九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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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5章 第九十五章
整個下午, 原夏都是在愁容滿面中度過的。
對於等會的籃球賽……
呵呵。
天要亡她。
謝非池從教室外進來，目標明確地來到原夏桌前。將手上多餘的礦泉水遞給原夏，他拉過前桌的空椅子坐下。
“阿序, 我已經和趙燁他們三打過招呼了，等會傍晚的籃球賽，我們五個又可以痛痛快快地打一場了，真好。”
不說籃球賽還好，一說，又戳到原夏的痛處了。
“……”這種有苦難言的滋味算是被她嘗盡了。
原夏頹廢地趴在桌上，腦袋不時左右晃動, 過了好一會, 眼中閃過一點光亮, 繼而又痛苦地皺著小臉說：“小謝，我現在頭很痛, 到時候狀態估計會很差……”
能有多差呢？
原夏自己都不敢想。
可能是拿到球了也不知道要幹嘛，也有可能是整場摸不到一次球……
不等原夏在心裏蛐蛐完, 謝非池不以為意：“我可一直記著初中那場籃球賽, 阿序發著燒也能把對面打得落花流水。”
“啊？是嘛？”原夏差點維持不住自己的體面。天殺的。·
嘶。
頭更痛了。
謝非池看著趴在桌上幹笑的人, 唇角的弧度更深了, 他慢悠悠地說：“嗯，是啊。”
“但是……”原夏不死心，“就是可能年紀大了，體力不比當年, 這也有很大關系的……”
謝非池聞言，細細地打量原夏的面部表情, 好半晌，他歪著頭, 聲音裏似乎帶著點疑惑：“阿序，我怎麽覺得你好像不太情願參加這次籃球賽……”
原夏：是啊，這都被你發現了。你也太遲鈍了吧。
“好啦，我知道你有偶像包袱，怕輸球。”謝非池說著拍拍原夏的肩，遞給她一個“我都懂的”的眼神。
原夏：你懂個屁。
“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你想想你初中那會，一米六幾的小個頭，穿梭在一群高個中，最後還不是輕輕松松拿下比賽。”謝非池用帶點懷念的語氣繼續說，“當年你的體能可比現在差多了。”
謝非池的這一段話下來，原夏只抓住了“一米六幾”這四個字。
江時序初中只有一米六幾嗎？
腦海裏突然浮現鏡子中寬肩窄腰，臉又超級冷淡禁欲的大少爺。
把那張臉代入一米六幾……
原夏嘴角抽搐，她沒忘記她現在是“江時序”，由衷地感嘆道：“原來我以前這麽嬌小迷你啊。”
謝非池聽著原夏的評價，突然爆笑出聲。
他是那種，說話做事都特別輕描淡寫的人，第一次笑這麽激動，原夏都怕他背過氣。
真有這麽好笑嗎？
原夏不會知道，謝非池人生中的一大樂趣是調侃江時序、看江時序吃癟。
能讓大冰山裂開，這將是一件多麽有成就感的事。
謝非池輕勾嘴角，頗有些吊兒郎當地挑眉。他知道大冰山的弱點了。
“小謝。”
忽然，謝非池聽到少年清潤的聲音，思緒回轉，他稍一側眸，就看到原本頹廢趴在桌上的“好友”，此刻雙手撐著臉頰，一臉好奇寶寶的樣子。
“那你還記得你初中的時候多高啊？”
謝非池笑得高深莫測：“我嘛，我肯定是比你要高的。”
“高多少？”原夏追問。
謝非池睜眼說瞎話：“高很多很多。”
“……”
終於，原夏因為“一米六幾”這個話題，把令人心焦的籃球賽忘得一幹二凈。
而在高二十二班的江時序，莫名其妙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
傍晚放學。
當原夏沈浸式整理課本時，教室外的玻璃窗前出現三個個兒高挑的男生。正中間那個還抱著一顆籃球。
“江哥，謝哥，這兒。”抱籃球的男生單手在玻璃窗前揮了揮。
謝非池點頭以示回應。
原夏過於投入，壓根沒註意到有人喊她，自顧自整理著課本。她有強迫癥，放入書包的書一定要從大到小，整整齊齊。
趙燁進教室後，徑直向埋頭擺弄課本的人走去。看他因為整理課本不理自己，趙燁也不惱，他擡了擡腿，半個屁股坐在原夏桌子上。
差點就要壓到書。
心一下子跳到嗓子眼，原夏眼疾手快地抱住即將遭殃的書，擡頭時，音色有點氣：“你幹嘛？”
聽這語氣怕是真生氣了，趙燁見狀，連忙跳下桌子，他笑嘻嘻地往原夏身邊湊：“哥，我叫你，你不理我呢。”
說話就說話，有必要這麽近嗎？這也太近了啊啊啊！
原夏心裏抓狂。
對上眼前這張陌生但帶著濃濃討好的臉，原夏不自在地撓了撓手心，她下意識往旁邊躲了躲，淡淡地說：“哦，我在整理課本呢。”
不愉快的小插曲轉瞬即逝。
男生和男生之間的關系，可能上一秒還在“我是你爹”“你他媽找死”，下一秒就在“誰敢欺負我兄弟”。
趙燁心大，一聽她好脾氣的解釋，早把剛剛的變扭拋之腦後，他咧嘴一笑：“好，等你整理完，我們走吧。”
“走？走哪？”原夏下意識地脫口。
她不記得她認識這個人啊，也不記得和這個人有什麽放學後的約定。
話一出口，視線對上了趙燁身後大高個手中的那顆球。
原夏：………那段消失的記憶好像回來了。
她真的，下午因為謝非池的“江時序初中只有一米六幾”，把傍晚的籃球賽給忘了個徹底。
冷不丁現在看到籃球。
原夏好想暈厥。
悶熱的五月裏，一股涼意從腳底竄到了t心頭。
“呃……等等，我等會還有事呢……”原夏現在腦子很亂。
救命。
她是真的不會打籃球啊。
趙燁沒說話，靜靜地看著她，等著她的下文。
這種緊要關頭，原夏眼前忽然浮起大少爺那張波瀾不驚的臉。她腦子都快轉冒煙了，終於，終於，想到了一個很好的措辭。
“不行啊，我等會還要去找原夏，她沒見到我，會不放心的。”
趙燁本來以為能從“江時序”口中聽到要去幹什麽不得了的大事，聽完後，他滿臉都是“就因為這”的無話可說表情。
這段時間，他也聽到了很多有關大少爺和一個叫原夏的平民女生的故事。
然而“原夏”這兩個字，從風頭正盛的當事人嘴裏吐出來，還是給趙燁帶來了不小的沖擊。
這對膩歪的小情侶喲。
真是要瘋了。
謝非池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另外兩個大高個旁邊，正雙手抱臂，懶散站著。原夏不知道他聽了多少，但此刻他正瞇著笑眼看她。
也不說話，看得她頭皮發麻。
好久之後，他笑意的弧度越發大：“阿序，都多大的人了，還擔心走丟呢？現在網絡這麽發達，你給原夏發個消息說要去籃球場打籃球，她看到後肯定會來找你。”
“對啊對啊，快到時間了，我們走吧。”趙燁看了眼腕表，附和道。
霎時，四個大高個的目光齊齊地落在原夏身上。
她好想逃。
但逃不掉。
最後的最後，原夏被他們左右相擁著前往籃球場。
你以為她被左右相擁很拉風嗎？
不。
她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靈。
該死的謝非池！
她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
原夏回想這段時間和謝非池的相處，再加上他剛剛笑瞇瞇地用最溫柔的聲音給她最致命一擊的舉動，她終於看清了這個溫柔美少年內在的黑心。
嗚嗚嗚。
果然還是大少爺最可愛了。
***
大操場被分為很多模塊，正中間最大的是紅色塑膠跑道，側邊的藍色塑膠是籃球場，旁邊還分布了很多高低杠桿。
還沒靠近籃球場，遠遠地，原夏看到好多學生盤腿坐在籃球場附近。他們三兩成群，好像在討論什麽，神色難掩興奮。
“怎麽這麽多人啊……”看著那邊的人堆，再想到等會要打的籃球賽，原夏面露苦澀。
趙燁一邊和旁邊的兄弟打鬧，一邊回：“哥，大家都是來看你的啊。”
原夏楞住：“都是來看我的嗎……那這麽說……”
心裏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這些人要是看完她打籃球的樣子，不出意外，明天“江時序”的辣雞球技就該登上青川校論壇了。
到時候，大少爺直接變成萬人嫌。
媽呀。
媽媽呀。
原夏真的好想逃走。
“看！他們來了！”人群中不知道誰先驚喜出聲，接著，數不清的視線向原夏所在的方向看來。
那些視線中，無一例外全是期待。
滿滿的期待。
原夏停下腳步，心中閃過莫名的情緒。如果硬要把這種情緒歸類的話，她願稱之為是害怕。
這是換身體以來，她最害怕、不知所措的瞬間了。
那麽多人，那麽多目光。
明明在換身體的最初，她就下定決心——把成為江時序的那些天當作一場夢。
她告訴自己要放下自卑，活得恣意瀟灑些。
一開始，她是做到了。
可是，隨著和江時序相處時間的增多。
她的情緒好像受到了很多東西的牽絆。
可能是江時序太好了吧。
竟讓她無端生出一股愧疚感。
“怎麽了，阿序。”謝非池回頭。
淺金色的光暈落在他的側臉，他還是初見時那張笑意盈盈的臉。
“我……”原夏不住地滾動著喉結，好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她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大少爺的人生。
她不該為他的人生增添汙點的。
謝非池心思細膩，一下子看出了原夏的猶豫。在猜到現在的好友可能不是之前的好友時，他有去了解過原夏的來歷。
所有人口中的原夏都是陰郁寡言的形象。
謝非池不以為意。
他見過她單方面把阿序堵得啞口無言的樣子。
也見過她笑哈哈的樣子。
他以為……
然而此刻，她的敏感、脆弱全都暴露在他眼前。
玩笑好像開過頭了。
謝非池苦惱地搖搖頭，真不該拿逗弄阿序的那一套逗弄她。
這段時間的相處中，謝非池早把原夏當成好朋友了。他無法，輕聲細語地安慰道：“阿序，放心吧，你所擔心的一切都不會發生的。”
因為——
謝非池很了解他那個一起長大的好朋友的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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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要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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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序, 我已經和趙燁他們三打過招呼了，等會傍晚的籃球賽，我們五個又可以痛痛快快地打一場了，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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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有苦難言的滋味算是被她嘗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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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頭更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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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原夏不死心，“就是可能年紀大了，體力不比當年, 這也有很大關系的……”
謝非池聞言，細細地打量原夏的面部表情, 好半晌，他歪著頭, 聲音裏似乎帶著點疑惑：“阿序，我怎麽覺得你好像不太情願參加這次籃球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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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我知道你有偶像包袱，怕輸球。”謝非池說著拍拍原夏的肩，遞給她一個“我都懂的”的眼神。
原夏：你懂個屁。
“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你想想你初中那會，一米六幾的小個頭，穿梭在一群高個中，最後還不是輕輕松松拿下比賽。”謝非池用帶點懷念的語氣繼續說，“當年你的體能可比現在差多了。”
謝非池的這一段話下來，原夏只抓住了“一米六幾”這四個字。
江時序初中只有一米六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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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夏嘴角抽搐，她沒忘記她現在是“江時序”，由衷地感嘆道：“原來我以前這麽嬌小迷你啊。”
謝非池聽著原夏的評價，突然爆笑出聲。
他是那種，說話做事都特別輕描淡寫的人，第一次笑這麽激動，原夏都怕他背過氣。
真有這麽好笑嗎？
原夏不會知道，謝非池人生中的一大樂趣是調侃江時序、看江時序吃癟。
能讓大冰山裂開，這將是一件多麽有成就感的事。
謝非池輕勾嘴角，頗有些吊兒郎當地挑眉。他知道大冰山的弱點了。
“小謝。”
忽然，謝非池聽到少年清潤的聲音，思緒回轉，他稍一側眸，就看到原本頹廢趴在桌上的“好友”，此刻雙手撐著臉頰，一臉好奇寶寶的樣子。
“那你還記得你初中的時候多高啊？”
謝非池笑得高深莫測：“我嘛，我肯定是比你要高的。”
“高多少？”原夏追問。
謝非池睜眼說瞎話：“高很多很多。”
“……”
終於，原夏因為“一米六幾”這個話題，把令人心焦的籃球賽忘得一幹二凈。
而在高二十二班的江時序，莫名其妙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
傍晚放學。
當原夏沈浸式整理課本時，教室外的玻璃窗前出現三個個兒高挑的男生。正中間那個還抱著一顆籃球。
“江哥，謝哥，這兒。”抱籃球的男生單手在玻璃窗前揮了揮。
謝非池點頭以示回應。
原夏過於投入，壓根沒註意到有人喊她，自顧自整理著課本。她有強迫癥，放入書包的書一定要從大到小，整整齊齊。
趙燁進教室後，徑直向埋頭擺弄課本的人走去。看他因為整理課本不理自己，趙燁也不惱，他擡了擡腿，半個屁股坐在原夏桌子上。
差點就要壓到書。
心一下子跳到嗓子眼，原夏眼疾手快地抱住即將遭殃的書，擡頭時，音色有點氣：“你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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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就說話，有必要這麽近嗎？這也太近了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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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走哪？”原夏下意識地脫口。
她不記得她認識這個人啊，也不記得和這個人有什麽放學後的約定。
話一出口，視線對上了趙燁身後大高個手中的那顆球。
原夏：………那段消失的記憶好像回來了。
她真的，下午因為謝非池的“江時序初中只有一米六幾”，把傍晚的籃球賽給忘了個徹底。
冷不丁現在看到籃球。
原夏好想暈厥。
悶熱的五月裏，一股涼意從腳底竄到了t心頭。
“呃……等等，我等會還有事呢……”原夏現在腦子很亂。
救命。
她是真的不會打籃球啊。
趙燁沒說話，靜靜地看著她，等著她的下文。
這種緊要關頭，原夏眼前忽然浮起大少爺那張波瀾不驚的臉。她腦子都快轉冒煙了，終於，終於，想到了一個很好的措辭。
“不行啊，我等會還要去找原夏，她沒見到我，會不放心的。”
趙燁本來以為能從“江時序”口中聽到要去幹什麽不得了的大事，聽完後，他滿臉都是“就因為這”的無話可說表情。
這段時間，他也聽到了很多有關大少爺和一個叫原夏的平民女生的故事。
然而“原夏”這兩個字，從風頭正盛的當事人嘴裏吐出來，還是給趙燁帶來了不小的沖擊。
這對膩歪的小情侶喲。
真是要瘋了。
謝非池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另外兩個大高個旁邊，正雙手抱臂，懶散站著。原夏不知道他聽了多少，但此刻他正瞇著笑眼看她。
也不說話，看得她頭皮發麻。
好久之後，他笑意的弧度越發大：“阿序，都多大的人了，還擔心走丟呢？現在網絡這麽發達，你給原夏發個消息說要去籃球場打籃球，她看到後肯定會來找你。”
“對啊對啊，快到時間了，我們走吧。”趙燁看了眼腕表，附和道。
霎時，四個大高個的目光齊齊地落在原夏身上。
她好想逃。
但逃不掉。
最後的最後，原夏被他們左右相擁著前往籃球場。
你以為她被左右相擁很拉風嗎？
不。
她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靈。
該死的謝非池！
她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
原夏回想這段時間和謝非池的相處，再加上他剛剛笑瞇瞇地用最溫柔的聲音給她最致命一擊的舉動，她終於看清了這個溫柔美少年內在的黑心。
嗚嗚嗚。
果然還是大少爺最可愛了。
***
大操場被分為很多模塊，正中間最大的是紅色塑膠跑道，側邊的藍色塑膠是籃球場，旁邊還分布了很多高低杠桿。
還沒靠近籃球場，遠遠地，原夏看到好多學生盤腿坐在籃球場附近。他們三兩成群，好像在討論什麽，神色難掩興奮。
“怎麽這麽多人啊……”看著那邊的人堆，再想到等會要打的籃球賽，原夏面露苦澀。
趙燁一邊和旁邊的兄弟打鬧，一邊回：“哥，大家都是來看你的啊。”
原夏楞住：“都是來看我的嗎……那這麽說……”
心裏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這些人要是看完她打籃球的樣子，不出意外，明天“江時序”的辣雞球技就該登上青川校論壇了。
到時候，大少爺直接變成萬人嫌。
媽呀。
媽媽呀。
原夏真的好想逃走。
“看！他們來了！”人群中不知道誰先驚喜出聲，接著，數不清的視線向原夏所在的方向看來。
那些視線中，無一例外全是期待。
滿滿的期待。
原夏停下腳步，心中閃過莫名的情緒。如果硬要把這種情緒歸類的話，她願稱之為是害怕。
這是換身體以來，她最害怕、不知所措的瞬間了。
那麽多人，那麽多目光。
明明在換身體的最初，她就下定決心——把成為江時序的那些天當作一場夢。
她告訴自己要放下自卑，活得恣意瀟灑些。
一開始，她是做到了。
可是，隨著和江時序相處時間的增多。
她的情緒好像受到了很多東西的牽絆。
可能是江時序太好了吧。
竟讓她無端生出一股愧疚感。
“怎麽了，阿序。”謝非池回頭。
淺金色的光暈落在他的側臉，他還是初見時那張笑意盈盈的臉。
“我……”原夏不住地滾動著喉結，好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她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大少爺的人生。
她不該為他的人生增添汙點的。
謝非池心思細膩，一下子看出了原夏的猶豫。在猜到現在的好友可能不是之前的好友時，他有去了解過原夏的來歷。
所有人口中的原夏都是陰郁寡言的形象。
謝非池不以為意。
他見過她單方面把阿序堵得啞口無言的樣子。
也見過她笑哈哈的樣子。
他以為……
然而此刻，她的敏感、脆弱全都暴露在他眼前。
玩笑好像開過頭了。
謝非池苦惱地搖搖頭，真不該拿逗弄阿序的那一套逗弄她。
這段時間的相處中，謝非池早把原夏當成好朋友了。他無法，輕聲細語地安慰道：“阿序，放心吧，你所擔心的一切都不會發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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